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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8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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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68 章節

情上糾結。她緩緩道:“既然你想走,我也不攔你。”

不管玉潤心裏究竟是怎麽打算的,想出去也還算她知情識趣。

“多謝王妃。”在嬌蓮詫異的目光下,玉潤低下頭去,掩住面上欣喜,心道:等的就是這個機會!王妃這邊一定想著怎麽除掉她們兩個礙眼的呢,嬌蓮死活不走,王妃能不厭惡?這樣一對比,她的好處立刻就顯示出來了。再加上大戶人家都愛顯示寬仁,只要自己痛快離開,這恩賞是絕對不會少的。

果然,只聽寧王妃道:“給玉潤姑娘支五百兩銀子,十匹緞子,二十個銀錁子,待回明內務府後,送她回家便是了。記得讓她寫一份字據,今後婚嫁生死再與王府不相幹。白曇,此事就交由你去辦。”

青雪從桌上的小匣子裏取了一支精致紅木牌子遞給了白曇,一旁的金葉負責將明珠的話記錄在賬冊之上。一條一條的十分齊整,方便今後查閱。

玉潤謝恩之後,起身回去收拾包袱,嬌蓮也沾了沾眼淚,隨她回房去了。她這下也不病病歪歪了,哼著小曲照鏡子描眉。她看著手裏的炭筆,心裏惦記著王妃妝臺上的螺子黛,心下既惱恨又羨慕。

早晚有一日,她也可以擁有最好的東西。

玉潤的東西不多,三下兩下就整理完了。她將包袱交給門外等候的小丫頭,回身去取早晨遺落在窗臺上銀篦子,卻摸了個空。再一看那銀篦子正靜靜的躺在嬌蓮的妝匣裏,她不由得冷笑了一聲,一伸手,道:“該還了吧。”

嬌蓮被她面上的嘲諷之意刺激到了,恨恨的道:“什麽稀罕東西,就你這樣寶貝。”她伸手將那銀篦子摔到她面前,呼啦一下站起身,一甩辮子,正好到掃玉潤的臉上,打得她生疼。

要擱在平時,玉潤早跟她鬧翻了,只是此時她沒心思和她計較這些。她蹲身拾起梳子,吹了吹,揣進懷裏,朝外走去。

到外面哪一處不用花錢?好歹能值幾兩銀子。

“小門小戶,能有什麽出息?”嬌蓮譏諷道。

見左右無人,玉潤終於憋不住了,回頭冷笑對她道:“樹倒猢猻散,你有什麽可得意的?今日的一切都在老娘的算計中。你且不必謝我,因為我一出府,你的好日子也已經到頭了。你放心,等你死了,我一口薄皮棺材的錢還是出得起的,你好自為之吧,好妹妹。”

嬌蓮楞在那裏,直直的看著玉潤遠遠走開,連頭都沒有再回過一次。

作者有話要說:感謝投雷的姑涼們,看到了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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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15、更新

安置完了嬌蓮和玉潤的事情,明珠便休息了。因為心裏有事,她睡得難免不安穩。

幼年的景象似畫卷一般在明珠腦海中浮現,忽遠忽近,半明半眛,有時能嗅到書卷上的墨香,有時是花瓣茶的清芬,有時是少年的笑聲,有時似有人在耳邊說話,聲音溫潤輕柔,如初春細雨,似竹葉上滾落的一滴露珠,潤心潤肺的沁爽。

再睜眼時,已是天明。

“幾時了?”她問。

“辰時了。”守在帳外的侍女回答。

明珠揉了揉略顯淩亂的長發,心裏亂糟糟的。夢中的感覺並未完全消退,握筆時的觸感,墨汁滴在少年纖長手指上,似嗔似怨的寵溺,窗外四角天空中的紫蝴蝶風箏,頭頂上長長的須子是他們用細竹簽子做的……仿佛一切就在昨日。許多事,並不是她想放就能放得下的。

侍女們早已準備好了溫水,香胰子,布巾等梳洗之物,服侍明珠起床後梳洗了一番,然後上妝,梳頭,端上早點。明珠用罷多時,剛漱了口,就見金葉從外面走了進來,手裏還拿著一封信箋。

“這是門房遞進來的,蓋著信郡王府的章子。”

明珠有些納悶,接過來,展開一看,不由得就是一怔。

她思索了片刻,站起身來道:“你去備車,我要出去一下。”

一聲吩咐,馬車很快就備好了。出了王府,沿著熱鬧的朱雀大街行駛了一會,然後七拐八拐的來到了背街的某個茶樓處,停了下裏。

上了二樓,進了左邊第三間雅間,明珠摘下頭上的幃帽,淡淡道:“你不是想見我嗎?呂小姐。”

繪有四色花卉的屏風後衣傳來衣裙悉索的輕響,緊接著,呂文意從後面轉了出來。只見她一身翠色,頭上戴了寥寥幾朵珠花,面色明顯的憔悴了許多,襯得一雙烏沈沈的眼睛更大了,裏面露出一絲別樣的傷感。好似染了霜意的竹子,蒼白而又倔強。

“王妃安好。”她蹲身向明珠行了個禮,嘴唇抿得幾乎失去了血色。

“你借信郡王妃的名頭約我出來,還真是頗費了一番周章。”明珠尋了把椅子坐下,眼睛覷著呂文意,“說吧,究竟找我何事?”她撣了撣衣袖,一付洗耳恭聽的模樣。

“王妃且息怒,我也是迫不得已,思來想去,這件事也只有您才能做到。”

“你且說說看,然後我才能知道要不要答應。”

呂文意緊緊捏著衣角,道:“您和上官大人是親戚,聽說你們是從小一塊長大的青梅竹馬。我說這些沒有別的意思,我只是想知道,上官大人心裏是怎麽想的。”

明珠似聽了什麽笑話一般,掩唇輕笑道:“這姻緣是呂小姐自己求來的,事先可有問過別人?既然沒問過,又何必在意他人是如何做想的?”

“文意確實是恣肆妄為了,但是我對上官大人的心意,卻絲毫不比別人差。”因為激動,呂文意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紅暈,仿如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。

明珠靜靜凝視了她一會,淡淡道:“那我只問你一句話,若是我表哥說不願娶你,你會放棄嗎?”

呂文意緊咬下唇,半天才道:“您若願意幫我,我感激不盡。若您不願,那我也不會強人所難。”

明珠忽然冷笑道:“呂小姐好大的面子。就算沒有太後撐腰,也敢像這樣理直氣壯的求人。若你搬出太後來壓我,也許我會答應你也說不定。”

呂文意面色一白。自昨日宮宴之後,太後再沒有理會過自己,連宮人們也有意無意的避開自己。但她並不覺得氣餒,最起碼她了解太後的脾氣和性子,她有信心能令她回心轉意。與其說她多年倚仗太後的勢力,還不如說太後身邊的一切都離不開她打理。早晚有一日,太後會原諒自己。因為在整個宮裏,只有自己對太後最為真心,她心裏也明白。

但是她需要時間,可時間又不等人,她想要知道那人的心思,就只能從寧王妃處下手,再無其他辦法。

“您難道就不關心上官大人的想法嗎?想必您是不讚成我嫁與他的。文意之所以厚著臉皮來求您,就是知道您是真正關心上官大人的。您難道就不想知道他是怎麽想的嗎?”

“關心自然是關心。”明珠立刻反唇相譏,“我自有其他關心的辦法,不勞你來費心指點。若你能放過他,那倒真是開恩了。”

明珠直直的盯了她一會,呂文意也堅定的回望著她,二人互不相讓。

明珠倏然一笑,率先移開了目光,向窗外望去。對面枯樹的枝丫上立著兩只老鴰,讓人看著沒來由就覺得晦氣。

“其實你自己也知道這樣做是錯的,不是嗎?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,就少要在這裏惺惺作態。你沒能嫁進王府,我們本算不得對手,但是你若以此來傷害我的親人,我也不會放任不管。”說著,明珠站起身來,道:“我沒有那麽多時間浪費在這裏。人心難求,遠比想象中的可貴。呂小姐從小在宮廷中生活,想必見識遠勝於我。其他的我也不再多言了,你好自為之便罷。”

明珠說著就向外走去,剛要推門,卻只聽得身後傳來“撲通”一聲,她下意識的回頭望去,不覺冷笑。

“你以為下跪就能求得一切嗎?若如此,還不如去廟裏更靈驗些。我佛慈悲,普度眾生,卻也要挑那些真心悔過者。”

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嗎?此人為了達成目的,還真是不擇手段。也是,她連太後都算計進去了,還有誰不能算計的?

呂文意跪在地上,雙掌貼在冰涼的地磚上,支撐著身體,冷意似藤蔓般漸漸向全身蔓延開來,刺激著她的每根神經,卻仍抵不過心頭翻湧的潮汐。

“我自小失去父母,宮中人情淡薄,本不適合孩子存活。我能有一命活到今日,其實從未順過一次心,一切均以他人為先。其中艱難,想必像您這樣養在深閨的大家閨秀是不會明白的。”

明珠身形一頓。

苦澀漸漸蔓延至舌尖,呂文意的雙唇微微輕顫著,面上血色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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